花花

93年我在烟台路东海制笔厂的大门口留下了这张影像。遥望正在建造的东方明珠塔相距只有200米的位置,那时每天都能见着这个宠然大物一天天的升高,心中不免生成一种怆然失落的感觉,陆家嘴开发区正在日新月异的变迁,再回看这个陈旧的大门好像也似乎象正在摇摇欲摧,厂的末日临近使我隐隐感到我们肯定不久会离开这个地方,想到这才觉得有必要在此留个影,那时我就是骑着这个摩托车往返于张家浜桥附近的上海圆珠笔厂的,这个车给我带来了不少便利,现在翻出看看心中还真有点五味杂陈。这影像留存至今近三十年就显得无比珍贵耐看,他使我忆起了许多厂里的点点滴滴,那是我回城后成家前的一些艰难的日子。那时也就四十岁刚出头,年轻时再混得不堪这时光也真值得怀念。这时许多同事都像外出的鸟儿早已各奔东西,而我却忙碌守着这巢穴还怀揣着恋恋不舍。这厂就象是我家那样的爱着,每天早7点晚5点,每逢月底还得去厂里加晚班制作计划书,工作还像一辆破车似的艰难的往前拉着,看着有些领导心不在弦整天就像丢魂落魄,我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,偌大的一个厂,笨拙地还艰难地照常运转着,'外出送货的卡车黄鱼车鱼贯而出,车间工人还是在按部就班忙碌着,压塑车间机器照常有节奏地敲响着声响,但时代变革正不可违的在悄悄来临。二个车间里的外来妹女工像流水似的变着不同的脸,这些安徽、江西、重庆的女工都想在大上海混出个新的模样,从早到晚都争着领装配的活。想起那时春节前回乡时的热闹场景,这些外来妺也是打扮得光鲜靓丽高兴地排队从这门口出去,她们多想在这厂再混下去,但我知道她们还能有几个来回呀。有几个不想回家的或没线回家的厂里还为她们办了一桌年夜酒席,那年由我陪着她们一起吃的年夜饭,看着她们想家时伤心的流泪和我们下乡那时的春节情景象如出一辙,这个年纪的幸酸唯有我们这辈人才深有的感触。记得那年初夕,厂里还燃放了不少爆仗,祝贺新年能带来好运,但下岗潮还是如期而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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